第二章 母子团聚

　　城东区银杏路，一家小餐馆座落在街边。 　　餐馆不大，只有寥寥数张桌椅，但里面却是坐满了食客。 　　在客人之间端茶递水的妇女，正是易柯的母亲——陈婧。 　　易柯在窗外看着母亲忙前忙后，内心猛地一抽。 　　短短三年间，母亲从陈家大小姐沦落到在路边开餐馆，这中间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艰辛？ 　　念至此，这位驰骋佣兵界的暗主眼角逐渐湿润。 　　抹了抹眼睛，易柯大踏步地走了过去，轻轻推开了饭馆的门。 　　陈婧刚端上一碗面给客人，站直身子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今天的客人属实有点多啊！ 　　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多赚点钱再去多贴几张寻人启事。 　　三年来，发生了很多事，但却打不散她找回儿子的心。 　　即使他做错了事，那也照样是她陈婧的儿子。 　　就在这时，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年轻人。 　　陈婧往常一般，低着头一边收拾着客人的碗筷一边出声说道：“欢迎光临，您想吃点什么？先请这边坐一下！” 　　“妈！” 　　易柯看着低头忙碌的母亲，颤着声音叫道。 　　陈婧听到声音直接呆愣在原地，然后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身子止不住地颤动。 　　陈婧半张着嘴，又使劲揉了揉眼睛，这才开口问道： 　　“小……小柯，真的是你吗？” 　　听到母亲的声音，易柯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只听‘噗通’一声，易柯跪倒在陈婧跟前。 　　“妈，是我，儿子回来了！” 　　陈婧颤抖着伸出双手，轻轻捧住易柯的脸，慢慢往上抬。 　　尽管布满老茧的手抚在脸上很是刺挠，但易柯纹丝不动，唯有脑袋随着陈婧的动作缓缓抬起。 　　陈婧这才看清眼前之人，刚毅的脸庞，眉宇间略带一丝凌厉，还有稀疏的胡茬…… 　　这是我的儿子啊！ 　　陈婧猛地一把抱住易柯，手上青筋浮现，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 　　两人紧紧相拥，此刻，没有什么暗主，也没有饭馆老板娘，只有一对久别重逢的母子！ 　　“小柯，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过得好不好？你知道妈有多担心你吗？” 　　易柯紧紧地抿着嘴唇，过了片刻才回答道：“妈，这些年我去了北方，在那边学了点功夫，过得很好，一点都不苦。” 　　“那就好那就好！” 　　易柯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枪林弹雨，刀口舔血这些可不能告诉母亲。 　　周围的客人看到此情此景，不免一阵唏嘘。 　　纷纷掏出饭钱放在桌上，然后识趣的离开。 　　人家母子团聚，他们也不愿打扰。 　　不一会，饭馆中就只剩他们二人，拉着易柯坐到椅子上，陈婧看到桌上的钱，神色复杂。 　　“小柯，你看这些顾客都是心善的人啊，饭都没吃完就走了，等下次来得给他们免单才行！” 　　易柯微微一笑，他自然也看得出来这些人是给他们母子俩独处的时间。 　　这时，陈婧突然转头朝着厨房的方向喊道：“王姐，杨姐，你们快出来啊，我给你们介绍介绍我的儿子！” 　　话音落下，两名中年妇女从厨房走出，来到二人面前。 　　“小柯，这两个分别是王姨和杨姨，都是我的好朋友，最近一直都在帮忙打理饭馆，她们人都很好的。” 　　易柯站起身来，对着两人鞠了一躬，“谢谢杨姨和王姨照顾我母亲。” 　　自己不在的这几年，母亲自己一个人肯定吃了不少苦，能帮助她的人，那就是自己的恩人。 　　王杨二人相视一笑，这个易柯貌似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离谱，起码待人还是有礼貌的。 　　“孩子，你回来了就好，既然回来了就得好好孝顺你妈，她这两年过的实在是太苦了……” 　　“以前常听你妈提起你，如今见到果然是一表人才，不过这回可不许走了，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年，你妈四处找人打听你的消息，开饭馆挣了钱也是到处去贴寻人启事，之前还被骗子骗了好几万块钱呢！” 　　易柯顿时愣住，母亲辛苦挣的钱竟然都花在了找自己的事情上。 　　转头看向母亲，看到她脸上洋溢的笑容，易柯鼻子不禁发酸。 　　当初为了家族产业不再被打压，易柯被迫离去，却忽略了母亲的感受，他愧对于母亲。 　　心中暗暗发誓，这次他回来就不会再让母亲吃一分一毫的苦。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一阵粗暴的拍门声。 　　“草了，大白天的关什么门！” 　　“快开门，再不开门老子就把这门给砸了。”　 　　王姨听见声响，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怎么办？那些人又来了，还真是阴魂不散！” 　　陈婧摆摆手说道：“没关系，正好今天有点钱，给他们个百八十块，打发他们走了算了。” 　　“妈，这是怎么回事？收保护费的吗？” 　　易柯眉头一皱。 　　陈婧下意识点了点头，又马上摇头说道：“ 没事的，你先到里面坐一下，我把他们打发走了你再出来。” 　　儿子刚回来这要是再跟这些小混混起了冲突，那就不好了。 　　易柯自然清楚母亲心中所想，但是他也深知这种时候，越是忍让，他们就越是变本加厉。 　　就在这时，门被人一脚踹开。 　　“陈婧，你个臭婆娘，我TM都看到你在了，以为不开门就没事了是吧？” 　　为首的一个绿毛盯着陈婧恶狠狠地说道。 　　后面跟着的几个光着膀子，小混混模样的人尾随而来，满脸戏谑的看着屋内几人。 　　陈婧连忙从柜台拿出一包烟，陪笑着递向绿毛 ，“大哥，您消消气，我前几天真的是没有钱，今天终于把钱凑够了，你们拿着。” 　　绿毛看了看陈婧手中的烟和钱，满脸不屑，一巴掌甩了过去。 　　东西全部掉在地上。 　　“就这点钱也想糊弄哥几个？打发叫花子呢？我现在宣布，你们的保护费涨了，一个月一千，今个儿要是不拿出来，哥几个今天就不走了。” 　　说完，就拉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在上面，点了支烟，翘着二郎腿看好戏一般看着陈婧。 　　陈婧顿时面露难色，“几位大哥，我这小饭馆全靠街坊邻居照顾生意，一千块真的拿不出来啊！” 　　“少TM在这跟老子哭穷，老子不吃这套，不给钱也行，你这臭婆娘收拾收拾也还看的过去，要不，你陪哥几个乐呵乐呵？” 　　“哈哈哈，绿毛哥，你也口味也太重了吧，这种老太婆你都看得上！” 　　“还别说，这臭婆娘长的倒是还行，就是老了点。” 　　绿毛身后的小弟纷纷哄笑起来。 　　陈婧又怕又怒，整个身子不由得抖了起来。 　　“你个混蛋，还要不要脸，都是父母养的，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吗？” 　　杨姨愤愤不平，出声说道。 　　“哦？你这老白菜帮子莫不是也想陪我们几个乐呵一下？” 　　绿毛眉头一挑，冲着王姨威胁道。 　　“你……你……”王姨虽是怒容满面，却也不敢再开口。 　　惹得绿毛身后的小弟又是一阵哄笑。 　　却没有人注意到角落中面色冰冷的易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