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学毕业，他要创业，我就放弃自己稳定的工作陪他一起奋斗。 在最艰难的那一年，我们连一包泡面都要分着吃。 但他总是先顾及我，确保我吃得饱，自己才会放心地大口吃。 有一段时间，囊中羞涩，买不起昂贵的护肤品和化妆品，陪伴我的只有简单纯粹的大宝。 看着那些妆容精致的女孩，我心中充满了羡慕，同时也滋生了一些自卑情绪。 沈腾飞察觉到了我的心情，认真地对我说：“晓萱，她们需要化妆才能变得漂亮，而你素颜就已经胜过她们，真的不必自卑。” 然而可笑的是，现在他却背地里称呼我为‘黄脸婆’。 我看着手中被我握着皱巴巴的B超单，眼泪一滴滴落在上面。 结婚五年来，他总是口口声声说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但我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 在医院的检查中，路淮作为医生告诉我，是因为我过度劳累，身体亏损。 为了调养身体，我每天都把桂圆红枣茶当水喝，还频繁地去中医馆进行针灸治疗。 结果在沈腾飞看来，孩子成了他沾花惹草的障碍，而我则成了他追求花花世界的绊脚石。 他自大地以为我离不开他，那么我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没有他，我会过得更好。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 我在楼梯间静坐了两个小时。 直到眼泪不再流淌，才缓缓起身去附近的公厕洗了把脸，然后回家。 一进门，就看到沈腾飞满脸笑容地迎接我： “老婆，你回来了。” “快去洗手，饭菜都准备好了。” 我看着他系着围裙，为我忙碌的身影，感到一阵恍惚。 仿佛，两个小时前那些伤人的话语，并非出自这个男人之口。 那个满嘴嫌弃、眼里厌恶我的沈腾飞，不见了。 眼里好似只有我一个人的沈腾飞，又出现了。 我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 沈腾飞在我目光的注视下显得有些局促，他疑惑地问：“老婆，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 我就是不敢相信，自己认识了二十年的人，竟然那么会演戏。 沈腾飞伸手轻轻摸了摸我的额头，自言自语道：“也没发烧啊，怎么有点愣愣的......” 我轻轻地推开他的手，垂下眼帘，“我没事，只是在外面吹了太久的风，感觉有点冷。” 话落，沈腾飞便将我拥入怀中，“来，老公抱抱。” 怀抱还是和从前一样温暖。 只是再怎么暖，也捂不住我冷掉的心。 洗完澡后，我坐在梳妆台前。 沈腾飞坐在床上，拿起放在床头柜的维生素，递给我说：“老婆，你今天还没吃维生素，别忘了。” 我斜了他一眼。 从前，我以为他每天监督我吃维生素是出于对我的爱。 为此，我一度感到非常幸福。 谁知，他这么做只是担心我怀孕，害怕外面的女人闹他而已。 我伸手接过，故意摇晃了一下瓶子，“好像已经吃完了。” 沈腾飞一听，声音稍微提高了些：“不会吧？我昨天还看到有的......” 他似乎担心我会起疑，话说到一半便不再继续。 我装作疑惑地望向他：“没了就没了吧，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是一天不吃就会怎样。” 沈腾飞不语，只是一味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