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十年前，霍氏集团董事长霍远舟遭遇车祸，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与他青梅竹马的苏月，却在这时跟人私奔。 老夫人担心霍远舟清醒后受打击，病情加重，于是找人演戏。 我为了给母亲求药，恰好拦在了她的车前。 一副千古名药，买断了我十年的青春。 霍远舟醒来，得知我用救命之恩换取霍太太的地位，没有生气。 对我温柔体贴，以礼相待。 甚至怜惜我没有家世，亲自为我准备嫁妆。 我内心愧疚，不分昼夜地学习豪门礼仪，不想让他丢脸。 他重伤初愈，每日都需要做复健，我就每天早早守在仪器旁，只为他醒来时一切准备就绪。 霍远舟那时握着我的手，笑得温柔：“还好有你。” 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遇到了良人。 可在公司年会上，他却命人当众扯下我的高定礼服，套在了随意搂过来的一个女模特身上。 我狼狈崩溃，求他放我走。 霍远舟却只是冷漠地看着我：“放过你？你逼得苏月远走的时候，想过放过我吗？” 无尽的羞辱中，还有苏月的一封信。 信里字字泣血，控诉我挟恩逼迫她远走他乡。 自此，霍远舟再也没踏进过我的房间。 每一天，都有和苏月相似的女人，被带进别墅。 霍远舟抓着我，让我操办她们的入住，让我给她们准备换洗的衣物，还让我守在她们的房门前，听她们的欢声笑语。 十年时间，千疮百孔的心早已麻木。 我以为只要熬过最后的时日就好。 可没想到，霍远舟在外应酬时着了道，和我有了孩子。 霍远舟没强迫我堕胎，反而派人送来了保胎药。他说：“孩子何其无辜。” 他也没再往家里带过女人，偶尔也会来看看我。 我以为十年守候，终于迎来了希望。 然而，苏月又来了一封信。 苏月在信里哭诉，说我派人跑到她跟前，在她刚小产之后，耀武扬威地显摆我自己的肚子争气。 我第一次见霍远舟发那么大的脾气。 他几乎把堕胎药灌到我嘴边。 那是他特意让人找的，兽用的药。 一碗下去，不仅孩子保不住，我也会大出血而亡。 绝望之际，肚子里的孩子却动了。 霍远舟怔住了，他猛地将药碗砸碎，转身摔门而去。 我流着泪抚摸着肚子。 我的孩子，是一个会保护妈妈的好孩子。 他应该来看看这个世界。 可惜，我拼了命，最后也还是没能护住他。 也好，至少他不用一出生就面对一个冷漠绝情的父亲。 万千思绪间，已经回到了别墅。 管家却不让我走正门。 “霍总说了，这是对您去老夫人那里告状的惩罚。” 沙发被撤走，只给我留下一根拐杖。 我忍着剧痛，拖着断裂的腿，一步一停，走了大半个小时才回到卧室。 霍远舟已经搂着顾雪坐在那里：“居然还敢去老夫人面前告状，差点把宝贝吓哭了。” “还傻站着干什么，快给我的宝贝道歉。” 锥心刺骨的疼，疼得我眼前一阵阵发黑，我死死咬着牙，才勉强撑住身子，弯腰低头。 “顾小姐，对不起。” 这么多年来，头一回见我低头，霍远舟明显愣了一下。 哪怕被他丢进狗笼，我也没有低过头。 过去我都执拗地认为，我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 可无论我怎样哭着解释，在霍远舟心里，都比不上苏月那轻飘飘的几张信纸。 他早已将我打上“谎话连篇”、“挑拨离间”的标签，再难更改。 那索性，我就不辩解了。 说完，我就转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