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扭头离开，每步都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我哭了一夜，第二天还是照常去上班。 我要好好跟那一群宝宝道别，才能安心离开。 除了个别刺头以外，每一个孩子都治愈了我。 最懂事的小宝抱着我的腿：“宋老师，你今天看起来不太开心。” 我揉揉对方的脑袋：“没有哦，每天看到你们我就特别高兴。” 可就连同事也看出了我的强颜欢笑，但她没有上前询问。 反而和别的老师在一旁窃窃私语，时不时发出笑声。 我知道，直播的事情或许幼儿园上上下下都已经知道了。 果不其然，中午园长就把我叫去了办公室，将手机狠狠砸在桌子上： “你这种人也配为人师？赶紧离开幼儿园！” 我浑身僵硬，颤抖着说： “下午就是六一儿童节的聚会，能不能让我跟他们一起过完儿童节再走？” 幼儿园园长站起身来，笑得一脸猥琐： “你要是愿意让我摸两下，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我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后退了两步。 可我没有想到，自己死皮赖脸拖到下午聚会，换来的却是一众家长的辱骂。 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带头的人竟是许洁。 对方穿着一身白裙，牵起一个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就是平时总揪我头发的小刺头。 他对着许洁说：“妈妈，这个老师天天欺负我！” 一众家长围着我指指点点： “看起来挺好的，没想到竟然敢打孩子，简直是禽兽，赶紧滚出幼儿园！” 有老师小声低语了几句，几位家长瞬间变了脸色： “什么？这种人也配当老师？滚滚滚！” 所有人的辱骂朝我袭来，而我只是死死盯着许洁牵着的孩子。 我忽然反应过来。 那孩子的眉眼处和顾柏清有几分相似。 我的震惊太过明显，许洁笑着走上前： “现在才想明白呀？难道你不知道，我儿子姓顾吗？” 一瞬间，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脸色惨白，几乎站立不住。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们把我推到了幼儿园门外。 园内欢声笑语，孩子们都是不谙世事的天使。 可那些家长们却告诉孩子们这是在玩游戏，把坏鸡蛋砸在我身上。 我满脸狼狈地缩在墙角。 直到这场闹剧结束，许洁才踩着高跟鞋走上前。 “你知道你为什么总是习惯性流产吗？” 她一步步逼近我，妆容精致的面孔在我眼里却如同厉鬼一般。 “因为我说自己受不了他和别的女人生孩子，所以你每次流产都是他亲自下的药。” 许洁话音刚落。 我的瞳孔骤缩，浑身颤抖着失声大喊，狠狠向前掐住了她的脖子。 许洁本来还狠狠挣扎着，突然目光一凛，开始哭了起来： “姐姐，你怎么了？你疯了？” 身后传来顾柏清的怒吼： “放开她！” 男人满目阴沉地将我狠狠甩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抱起许洁： “你没事吧？” 我的手臂被地上的瓷砖划出一道血痕，鲜血流了满地。 顾柏清只是皱着眉头： “你真是疯了，来人，送她去精神病院！” “不！”我凄厉地叫着，却于事无补。